【文武】你我之间（3）
觉得自己写的略慢……
王振文呼吸着振武的气息，那样的熟悉好闻，便是这味道，险些致使他晕眩地失了忆。
后来，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依旧埋在振武的怀里，再多一秒，振武的衣襟将会被他那滚烫的泪水打湿。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醒了。从这一场算不得美梦的噩梦中恍惚中抽身。他伸出双手，做出抗拒的举动来。他想从这个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怀抱中抽身而退。
但愿还来得及。
他已经错了太久了。
他望着振武，振武也在望着他。他看见振武眼眶红红的，却怎么想都不懂他是为了什么而红。
“爸爸呢？他还好吗？”王振文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是啊，他只是为了父亲回来的，只有这一个念想。
振武扬起来的双手被他悄悄地放下，“爸爸他现在医院，还好，病情不是很严重。”
王振文这才微微地安下心来，“带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王振武也不顾振文的不愿意，直接从他手上抢过那个行李箱，拉着箱子向前面走去。听着那轮子在地上滑行的声响，他的眉毛轻轻地皱成一团。
他又想起了从前上学的时候，振武也喜欢为他掂着书包。可这不过是他身为哥哥对弟弟的关怀与歉疚罢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变，许是依旧觉得对不起自己。
可他王振文自始至终都从未怪过他。
他自然不必如此。
可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呢？王振文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再去深想，只是慢慢的跟了上去。
深想是一种折磨，逃避也是一种折磨，这种无谓地装作不爱是折磨中的最痛。想来想去，便只有彻底放下王振武，才能迎来曙光吧。
王振文望着振武的背影，所有的思绪到了末了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究竟还要熬多久，他才能被阳光拥抱呢？
王振武给振文贴心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振文只是笑了笑，自己推开后座的车门，“我还是坐后面好了。”说罢，也不管振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连忙坐了进去，顺带着把车门一并关上了。
车上的窗户关的严严的，振武看不见坐在里面的振文的样子。
他低垂着眸子，绕了一圈，坐在驾驶座上。
车开了一路，他们也沉默了一路，气氛安静到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的声音。
王振文时不时地抬起头，偷偷地望着前面的后视镜，看着镜子中振武的模样。活活地像是一个胆怯的小偷。
王振文的心里涌满了不知为何的烦闷，他赶紧将头转向一侧，望着窗外的景色，继续一言不发。
“振文……”王振武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仔细听来，是不安的语调。
王振文那放空的思绪这才被恍然勾了回来，“怎么了？”他愣愣地回答道。车子里依旧安静的有些吓人，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地听错了。
“这次回来，不会走了吧？”
还好他听见王振武温柔的声音漾在这有些闷热的车子里。
“不……我不知道，看情况吧。”对于这个问题，王振文自己心里都没有个准确的答案。
“还是有可能走吗？”
“是。”王振文点了点头。
最大的可能是还会离开这里的吧，当父亲完全好起来之后，他依旧会选择离开的吧。呆在这个有王振武存在的地方，他怎么受的了呢？
还是离开吧，离开总会好一些的。
有些事情，一旦久未谋面，终究会淡一些的吧。爱情，应该也服从这个规律。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台湾呢？”王振武追问道，“这里不好吗？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你跑那么远做什么？”王振武的声音慢慢地提高。
“我……”王振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那里久了，总不能一下就回来吧……”王振文勉强地笑了笑，只能找了一个有些蹩脚的理由。
王振武透过头上方的那个后视镜，向着后面望去，他看到振文突然低下了头，像是在躲闪自己一样。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
“变什么？”王振文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还是和你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样，喜欢躲避着我，问你为什么，你说觉得我烦。
那么现在呢？好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觉得自己烦吗？
“没什么……”
父亲对于振文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苍白憔悴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意，也责怪了几句振文这么久都不回家的话，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仿佛病一下子就好了几分。
振文看着父亲的这副模样，心中自然是内疚万分，他握着父亲的手，眼眶含泪地一直说着抱歉的话语。在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很错很错。错到花都不是五颜六色的，错到整个世界都不是对的了。
王振武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眼眸周遭已经湿润了起来。
父亲没说多久就沉沉地睡去，振文就默默地守在病床边，振武也陪他守着，但更多的还是安静地看着振文的眉眼。
许是起了一大早又旅途劳顿的缘由，振文没坐一会儿便也泛起了睡意。振武只是出去上了一个厕所的时间，回来时就发现振文已经趴在病床的最边缘处，睡着了。
振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脸颊的弧度。他忍不住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想要落在振文的脸上。却又怕吵醒他，他只好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振文，能不能不要再走了……”他听着滴答滴答的钟声，小声地呓语着，携满了悲伤。
评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