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

无言笙歌（50）

      singto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他能听见自己那一双脚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听着听着就越发的心慌。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害怕靠近这个真相了。

      他怕知晓所有一切的时候，便是krist真正离开自己的时候了，再没有半分眷恋。

      碰触到那被子的时候，他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了。他看见了，fefui应该是在蜷缩着身子，那样的清楚。

      其实，他们都在为着各种各样的缘由害怕着。singto悄悄地想着。

      “fufei……”singto轻轻地唤着。

       被子抖动的却是更加的厉害了，似乎里面像是在生长着什么东西。singto被惊住了，他还是没敢掀开被子，只是先把耳朵贴近了过去。

       singto似乎听见了那传来的几声断断续续且残败的呻吟声，他听不清楚。只是听来只是觉得痛苦的很，像是染上了万分的苦痛一般。

       所以，fufei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的krist又经历了些什么？

       他明明记得，刚才krist说过，fufei经历过的所有，他都亲身尝过了一遍。

       singto的双唇都在颤栗着，他狠下了心，一把掀开了那床满是血腥味的被子。

       他瞧见了，瞧见了那坐在床上，却紧紧环住自己双腿的fufei，他瞧见了，她那单薄的身子是怎么样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也瞧见了，fufei慢慢地抬起头，望着他自己，眸中是怎么样的惊恐无助。

       “fufei，你怎么了？”singto坐在了床边，温声问着。

       fufei却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狠狠的拥抱。singto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那浓重的血腥味便粗暴地闯进了他的嘴中，像是将他整个身子都笼住了，这更让他觉得恐慌。

       “fufei，到底是怎么一回事？”singto伸出手想推开她，可fufei却也随之加重了力气。

       “救我，救我……”fufei的双手紧紧的扣住singto的腰肢，她将唇舌贴向了他的耳边，那绝望的呼救声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了singto那已近空白的大脑中。

       模糊之中，他仿佛能瞧见krist一句句呼喊着“救命”的样子，也是如fufei这般吗？一句句的，一声声的，微弱的，恐惧的，又是绝望的。一想到这里，他的心痛的就快要死去了。

       他突然想起了krist手上的那两道伤疤，此刻想起来，更像是旁人拿着刀子一点点地划过自己的皮肤，他倒宁愿是这样的。

        周遭的血腥，他突然觉得就是从krist的手腕中汩汩流出来的。

        singto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他推开了fufei，大力地推开了她，“fufei，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有人要害我……”fufei瞪大了一双眸子，“singto，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立在一边的krist看着眼前的这副情景，只觉得心底渐渐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他的心好难受。

        愣了半晌后，他才觉察出，那是悲伤，无法遏制住的浓厚的悲伤，快要将他吞噬的悲伤。那时候，他也是想过的吧，若是singto能出现自己的面前，将自己从这无法逃脱出的黑暗中救出来，该有多好。

        只是，当他逃出来的时候，singto都没能出现。

        也是，他应该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吧，成为了一具找不回来的死尸。

        而且，他到底也是不会在意的。

        “谁，是谁要害你？”singto有些着急地问着，“fufei，快告诉我……”

        fufei抬起头，眼睛惊恐地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nine直直地站着，他的头垂得低低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这才完全明白过来，krist让自己杀了fufei的真实目的。

        而krist就这样轻松地站在一边，手痛，他也是默默地忍着，他只是想看一出好戏。

        倏忽之间，她的身子颤的更厉害了，她抬起手，僵硬地指着前面，“是他！他想杀了我！他要害我！”fufei的语音愈发地激动。 

        刚才那鲜血难闻的味道，那黑暗窒息的感觉，都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nine抬起头，却正好看见与那根哆哆嗦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singto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果然望见的便是那个人。那个救了krist的人，那个跟自己说krist已经不在了的人呢，那个说着krist爱的是他的人，那个一直以来都在骗着自己的人。

        “不是我，P'singto，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在骗你！”nine慌里慌张地抬起了头。

        singto匆匆地起身，他几步就走到了nine的面前。

        他望着他，只觉得他身上笼满了令他觉得害怕的气息，nine竟有一瞬间的踉跄，他险些就要站不住了。

        他想，自己就快要完蛋了。

        singto来到他面前，什么也没有说，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狠狠的巴掌。nine也不闪躲，拂过去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对krist做了些什么？你对他们两个做了些什么？”singto阴狠地问着，匆匆地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P'singto，是krist，他让我杀她的。”nine依旧在解释着。

       “nine，你骗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singto的手一松，一下子便向上掐住了nine的脖子。“而且，我不会再一次不相信他了。”

       nine愣了愣。

       “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他，伤害他们？”

       “我，我没有……”nine挣扎着，摇着头，唇齿间溢出的是破碎的抗拒。

       “nine，是我太傻了，居然信了你这么久……”singto的面上覆满了悲伤，“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singto激动地问着，手上的力气也就随之更大了一些。

       nine几近喘不上气来。

       “因为，因为，我爱你……”nine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话完整地说了出来，拼命他也要说出来。

       singto愣了愣，他早该想到这个缘故的。这也就是krist为什么会说出自己也伤害了他，狠狠地伤害了他的原因。

        是啊，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呀！

        绝望，更深的绝望从他心里面生起，是他，是他害了krist。

        krist该恨自己的，singto简直想杀了自己。

        他慢慢地松开了对nine的桎梏，nine大声地咳嗽起来，似乎要将自己胸腔中的所有东西都咳出来。

        singto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一拳用力地打在了nine的脸上。

        nine无力地倒在地上，脸上愈发火辣辣的痛的难受。

       “nine，就是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才伤害了fufei，伤害了krist？”singto蹲下身，再一次拽着他的衣领。“这样的爱，太可怕，我真是希望从来都没有过。”

       singto说完之后，忍不住地回头望了望身后的krist，瞧见了他依旧站在那里，直直地站着，猩红色早已经润湿了他手上的纸，他的手就那样无力地垂在他的身边。

       “nine，你怎么能这么狠！nine，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但你唯独不能伤害他！”singto将nine狠狠地甩在了一边，站了起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加倍的从你身上讨要回来。”  他似乎瞧见了地上那一把刀子，闪着那样好看的光芒，他所有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是啊，那把刀子上还染着krist的血。

        所以，他要拿这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手里，就像是nine对krist做过的一样。

        当他蹲下身子捡起那刀子的时候，nine的脸色都变了，他知道，知道singto要做些什么。可是，他还能怎么办？他脸上的神情立马敛了起来，又是如初的平静。

        krist的嘴角勾了勾，鄙夷地勾了起来。

        “nine，如果，我从来都不认识过你，该有多好？”singto举着刀子，一步步地走了起来。

        “P'singto……”nine的心里万籁俱灰，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不怕singto打他，甚至是拿刀子扎穿自己的手心，他只怕singto这么平静地说出令人绝望的话来。

        “别这么叫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唯一的关系，便是我恨你，我TM想杀了你！”

        nine的眸子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他死力地忍住即将倾盆的泪水，“P'singto，别，别这么说，求你了……”他不想让自己这么没有尊严。

        可是，他无能为力。

        “nine，你不该伤害他的。”singto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双目涣散着，举起了刀子，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nine的面目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真疼，他从没想过竟是这样的疼。

        可是再疼，终究都抵不过他的那颗心那渐渐风化一般的疼痛。所以，他咬住了自己的双唇，尽量不让自己的痛苦溢出来，让那个人看尽了自己的笑话。

        singto将那刀子狠狠地没入了他的血肉之中，面无表情。

        直到看见nine的手已是血肉模糊的样子，singto才住了手。他起了身，拉过krist那只完好的手，“走，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的手不能耽搁了。”

        krist没有抗拒，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