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

慢慢更文中

【SK】走不出的回忆(终)

天了噜,终于码完了,累死我了

到最后都有点不想码了,所以你将看到一个……的结局



12

烦躁地点燃了一支烟,singto似乎并不急着去享受香烟带给他的那种沉沦的味道,或许说,此时的他并不想逃避什么,不想躲到海底深处,虽然并不知悉海面上的风浪不知道褪下去没有。

冒着微弱火光的香烟在他两指之间夹着,他甚至闻不出清晰的烟草味道,面前那一缕缕烟雾也模糊成一团,仰面望着泛黑的夜空,一抹青黛色彩悄悄地挂在天际。

从pash那里出来之后,他没有再回到krist的病房,不知为何,突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想见他。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

要说不敢去见自己的小情儿,若是被旁人知晓,实在有些跌面。可心里的那些找不出很好的词来形容的情绪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来来回回地翻搅着,他现在实在是有些奇怪。

清冷的月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一个黯淡的光圈,他的手渐渐地变了凉。

他这几年虽说事业愈发成功,可人却像是坐上了一叶在平静的湖面上慢慢前行的小舟,所经历的人与景都大致相同,他并不流连,只想一直前行。现在回想起来,这孤单的旅程并没有一件他能记在心底的事。

他甚至有些想问自己,这么些年,他是不是泛舟的时候闭上了眼睛,怎么脑袋里一点沉舟病树的影子都没有?

可他现在却记住了krist,一个陌生的krist,不是他最爱的那个krist。

如今,他觉得那湖面竟有些诡异地泛起了阵阵消散不去的涟漪,惹得他的整个心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的灼热感侵袭而来,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烟灰悄然无声地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本是这样静悄悄的,结果却刻骨铭心。

拂去了烟灰,他就这么痛着从那些恍然的情绪中脱了身,何必再想?

不过一个小情儿罢了,唯一和之前那些不同的便是他那个名字,krist。

一字一字早已刻进了他的心里,融入每一滴血液中,从他的心房中淌过来又去,只敢夜深无人的时候才敢唤上一句的名字。

因为真的很痛。

趁着那根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猛力地吸了一口,口腔中弥漫着烟草那令人心安的味道,胸口中的那抹窒息的无力感这才被压下去几分。

“不能违背你的誓言。”掐灭了那根香烟,又重新望着那抹青色,他淡淡地开口,眸子里满是阴沉的味道。

这是他劝诫自己的话,这七年以来,这样的话singto不记得自己说过了多少,似乎每一次都不同,唯有这句话他最不敢说。

因为这句话的杀伤力最大。

七年前,听闻他的死讯的时候,抹去滚烫的泪水,扔掉那些颓废的情绪,他就在心里悄悄地下了个誓,似血那般浓腥的誓言。

每每说出这话时,singto的身子都会发颤,如同亲口饮下自己泣出的鲜血一样,腥甜却又发着苦,像是把这难捱的七年熬成了一碗汤,捏着鼻子强逼着自己饮下去。

可是否,此时的这句话又添了一层意思?

今夜的月光太冷了,singto不想再想下去了。

睡前这样多的忧思,碾转反侧模模糊糊地睡着之后,梦魇如期而至,似乎纠缠着singto非要他不得好眠。

汗意涔涔地醒来之后,身子疲软地靠在床头,singto的眼神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纱,看什么东西都朦朦胧胧的,唯独那躺在木质地板上的那一小片月光,如影随形,像是一双恶毒阴翳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又梦到了从前,那放在夜色中也仍闪着明媚光亮的日子里,他和krist尽情地爱着,应该是个美梦。只是梦的最终,krist又伤了他,他睁着那一双黑亮得像是一颗精致的葡萄的眼睛,笑着对自己转了身,后来完全地消失不见。

这还不是梦的尽头,彷徨无措的时候,路的转角,他瞥见了一个男孩子柔软安静的背影。张惶失措的心不听自己的话,那一瞬间,他也变得安静起来,慌张的脚步停在那崎岖不平的红色砖头上,荒野中突然静悄悄地长出了一朵玫瑰花。

他问他是谁,他慢慢地转过头,依旧是那一双清澈黑亮的眸子。

再然后,singto就直接醒了过来,额头上铺满了细薄的热汗,手脚却在发凉,明明是盛夏时节,他却这样奇怪。

他苦笑着嘲笑自己怎么一个梦都记得这样清楚,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遗忘了些什么,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眼神怔然地有些迟钝,月光在流动,仿佛要将他紧紧地盯住。

麻木地起身去拉紧窗帘,一丝缝隙也不允许,这样就能将那多言的月光赶走了。再次上了床,盖好被子,他才后知后觉地恍然顿悟,梦里的那个男孩子的模样长得和这个小情儿身份的krist相像的令人有些害怕。

他进了自己的梦里?

愤恨又烦躁地将枕头扔下了床,发泄着那些突兀的情绪,他仍旧觉得不好受。

“我恨krist。”淡漠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害得房间里又冷了几分。

“两个都是。”

13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去看了krist,临走的时候还吻了吻他光滑的手心,却没多说些什么。

krist却笑意盈盈地伸长了脖子去送他,直到最后再瞧不见他的身影才罢休。

当天下午,krist就收到了singto的信息,说是国外有工作,要出差一个星期,这些天不能来看他了,最后还让他安心好好养伤。

krist虽有些失落,但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有些小心翼翼地回了好,还嘱咐了一大堆好好工作、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可心里却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小欣喜,singto竟然因为出差的事情特意给自己发了短信。

存下singto手机号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singto没有再回信。

krist其实伤的并不严重,没过几天就出了院,只是走路依旧不利索,需要好好休养。

最近他都不能拍戏,每天都窝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就看看爱情电影,为影片里的美好爱情故事真情实感,有时候实在闲着无聊就研究菜谱,尝试做一些新的菜色,等待singto回国的时候做给他吃。

他一定会开心的吧,这样想着,krist自己的嘴角都弯了起来,无聊的一整天的节奏似乎都快了一些。

每天依旧在期望singto能主动联系一下自己,只是终究没有如愿。krist每天睡觉之前都安慰自己,他一定很累,而且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发短息的必要。

一天开始的时候是满心的期待,一天结束的时候是满心的欺骗。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星期之后,手机里依旧是空空的,没有任何令他欣喜的消息发过来。解了锁又摁灭手机,这也许是最无力的挣扎。

他不止一次地打开与singto的对话框,可这又能如何呢?在漫长的黑夜中,这显然是最多余无用的动作,最后他也能是红着眼眶沉默着又点下了返回键。

别多想,别多想,他会回来找自己的。孤独地睡在散发着幽幽凉意的床上,他止不住地呢喃着,与墙上的钟表一圈一圈走过的漫长声音相得益彰。

14

其实也算是有好消息的,经纪人带来了一个令krist在这静寂如深水的日子里唯一感到快乐的消息,那就是krist前不久拍的那部没什么名气的文艺片竟然获得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这许是上辈子krist唯一未能完满的遗憾了,他拍了好多收视还不错的剧,也看起来似乎很红,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可就是哪里差了些。

那就是缺了一个肯定自己演技的奖项。以前活着的时候,总能找出很多的理由来继续鼓励自己,那就是你的日子还长,总有机会的。可当他直面死亡的那一瞬间,他才感知到这种话真的是最没用的。

可是上帝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无论怎么样,这一次,他不想再有遗憾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那一刻,他所有困倦的情绪通通都被驱逐的无影无踪了,指尖微微轻颤着解锁,他黑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近乎只有一瞬间,他的双眼里被欢喜的情绪铺满了,那个他已经背熟了的号码,似乎在他心尖舞动着。

欢喜之余不禁有些懊恼,他昨夜怎么睡得这样早,都错过了singto的这个电话。

摒着呼吸按下了回拨,却无人接听。krist愈发懊恼。

没过多久,pash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剧组有个聚餐,虽然他最近一直都没参与拍摄活动,可聚餐还是要参加的,而且多活动活动对康复也有好处。

pash在电话里说的极其热情,竟让krist有了一种自己与他是多年好友的错觉,krist找不出理由来推辞,只好答应赴约。

聚过餐之后,一行人又哄闹着要去酒吧,说是酒吧,其实大家都更加心知肚明另一种含义。问过pash的意见之后,他表示自己可以戴上口罩和墨镜,krist没有理由拒绝,不过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一群人嬉笑着去了聚餐餐厅附近的一个酒吧,酒吧门前很是冷清,装修也很是朴素,krist想象不到这扇平凡的门之后竟然隐藏着另一个光怪陆离、歌舞升平的世界。

那是krist素来很少踏足的世界,即便是上辈子也是如此,可上辈子的双脚并没有完全顺自己的意,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去,也是唯一一次去。

被五颜六色嘈杂的光打在身上,望着那令人心碎的一幕,他想,如果那令人厌恶的灯光能彻底地远离他的身子就好了,那样他是不是能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那种无力的感觉,仿佛那光线有千万斤重一般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承受这种重量。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错误,令人难言的错误。

可你终究斗不过上天这样近乎愚弄的玩笑,抱怨过,愤恨过,甚至嘶吼过,都是无用,除了无力改变只得接受,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krist不明白,上帝这样寡薄地对待他,怎么又会给了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也许上帝本就喜怒无常,突然改了心意。

krist这是头一次觉得茫然,甚至他有时候都分不清现在这一刻究竟是哪一刻,有时候也会恍惚着以为自己从未死去,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哪一个krist。

那些笑的正开怀的人没有知道krist会在这么一瞬间内想到些什么,pash也不知道什么走到了他的身边,突然攀上了他的肩,笑呵呵地拉着他进去。

肩上那陌生的触感令他觉得有些恶心,他本就不喜欢被不熟的人触碰,更何况是pash这种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尴尬的人,他不动声色地躲开,远离了pash两步。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跟在那群嬉笑的人身后慢慢走进了那家酒吧。

找到一间包厢之后,krist直接坐到了角落里,缄口不言,像是暗夜中的一个孤独的影子。剧组的那些人哄笑着饮着比夜色还要阴暗的红酒。那是krist融不入的世界,他只好掏出了手机。

手机很安静,要是能有此时包厢内一半的喧闹便好了,krist有些失落地想着。

因为不知道singto去了哪一个国家,遥远的那个国度又会与这里存在几个小时的时差,这样想想,他甚至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那里还没天亮,他自然看不到自己的回电。

要体谅他,不要想多,krist笑着劝自己要乐观。

krist实在推脱不得,也陪着剧组里的人喝了两杯,已经稍微有些上头,脸颊染上有些旖旎的红色,涌到了耳尖。他微微地眯上眼,有些昏昏然,约莫二十分钟之后,他才略微缓过神,面前的光线忽然弱了些,一道黑影拂在他的身上,应该是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抬起头krist才发现,pash正站在他面前,嘴角处隐隐约约垂着一抹微小的笑意。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pash就直接坐了下来,身子与他挨得极近,他身上不知道何时沾染上的不知名的香水味道,肆无忌惮地钻进了krist的鼻尖,害得他愈发觉得难受。

“我知道了。”pash斜了斜身子,嘴唇贴近了krist异样燥热的耳朵,轻声说道,话里似乎含着笑。

“知道什么?”krist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眸子里满是怔愣地回问道。

“你是singto新包养的情人,我知道了。”

那一瞬间krist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许那一霎那他的整个脑袋都一片空白,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微醺着。

“是又怎样?”krist不知道那一刻他从哪里得到了一丝丝硬气,就这么无畏地点头应承了。

你已经成为了他的过去式,我才是他的现在时。

pash嘴角悬着的那一抹笑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他笑出了声,“原来你最近受冷落了,不亲口问你一句,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呢!”

他的这一番话不咸不淡,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调侃,却像是当头泼了krist一盆冷水。

喧闹的包厢似乎就在一瞬间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猩甜的红酒不见了,不堪入耳的胡话也没人说了,krist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还在呼吸。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牙齿仿佛轻轻打着颤,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说出这一句不算完整的话来。

“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pash收起面上的笑容,直接站起身。

krist依旧僵着,仿佛整个身子都被钉在了那柔软的真皮沙发上。pash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毫无动静,他回头望了望面色茫然的krist,眸子里平静如水,“不,他还在国外出差,他没骗我……。krist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这样辩驳几句就能改变些什么。

“这都是些说辞,像他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说辞。你不想去看也没什么的,不过是情人与金主的关系,做好分内事便好了,他的事情你也没权利去管,他喜欢就好了。”说着,pash的嘴角又轻轻地弯了起来。

“所以,你也是这样的吗?”半晌无声之后,krist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哑然。

这次换做pash不知道该怎样作答了,他从没想到krist会反过来问自己,明明是一句不携利刃的温润的像是吹过的一缕风的问话,pash却觉得自己有些冷,透心骨的那种凉意。

他总觉得krist是在逼着自己给那段染上久久都消散不得的苦味的日子来上一句交代,他微微攥着的双手都在抖着。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终于轻启唇瓣,“太久了,我已经忘了。”他无奈地耸耸肩,似乎是真的忘了。

可若是真的忘了,那样就太好了,他就可以戒掉糖果了。

krist睁着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望着面前的pash,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是风光无限的,原来人生再是一番通途的人,也都会有不为人知的失意时刻。

他的悲伤,偏偏他也能感知,似乎淌入了经脉中,反而浓了若干倍,放大成令人心痛的哀伤。

“眼睛,都是那一双眼睛……”pash怔怔地望着krist的面容,开始呢喃着krist听不懂的话,一时间像是疯魔了一般。那细碎的话飘进他的耳中,愈发令他觉得烦躁。

krist微微地垂下了眸子,几秒钟之后复又抬起视线,面色苍白,他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仿佛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krist站起身,那一瞬间,他短暂地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翻转了个方向,眼前一片昏黑,双腿瘫软。

“走吧。”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听到了pash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极力地忍不住情绪的泄露。

15

pash将他领到另一间包厢的门口,走在那条昏暗不堪的走廊上,krist总诡异地觉得这里应该种着一大片红色妖艳的花才算是相宜,那红色的花瓣将他的双眸都蒙住了,可他却将前面两步远的pash的背影瞧得清清楚楚的。

“他们就在这里,你可以进去瞧瞧。”pash望着那扇用精致花纹装饰的木门,颇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他们……”krist怔愣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像是用线牵着的木偶,意识有些涣散。

“是的,他们……你总不会以为他只有你一个情人?不,他不会的,他学不会专一这两个字,你真是蠢……”pash开始用着最恶毒的话来攻击着krist,仿佛这样他能获得最原始的快乐。

骂醒一个算一个,只是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痴情人。

krist僵直在原地,从血髓深处涌出难捱的凉意,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pash瞥见他这副样子,摊了摊手,“无所谓,其实看不看都由你……”

krist踉踉跄跄地上前了一步,也不知道从哪里抓住了一抹勇气,指尖轻轻地触碰了那金属质感的门把手,冰得他只想往后退。

“我觉得他从没爱过一个人,或许他根本就谁都不爱,他最爱他自己。”身后突然传来pash这轻淡如微风的话,吹得krist全身尽失了最后的温度。

pash说完这话转身就离开了,他似乎对krist的选择并不感一丝兴趣。

直至pash的脚步声在他耳中成了一片虚无之后,krist的手指这才从那冰冷的门把手上无力地滑脱下来。

那扇门似乎成了他躲避的保护色,躲起来,躲起来就好了呀!他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他怕,怕见到比上一世还要令他心碎的画面,他怕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噬苦的痛意。

是不是他与singto之间永远都隔着这一扇门?跨不过也逃不脱,压抑得整个人都是疲惫绝望的,将所有的阳光都隔绝开,世界中只余一片阴翳。

他无力地坐在门口,地板沾染的凉意顺着他的身子慢慢地渗入血液中,仿佛胃里吞下一块寒冰。走廊里很少有人出来,他们都在包厢内,在那一扇门内耽享着情欲与美色。

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包厢的门口,这么悄然无声地蹲坐着一个面如死灰的男孩子。

为什么不离开?迟钝的神经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自认为聪明的krist却给不出自己一个可以敷衍过去的答案。

pash也悄悄地来过,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骂了他一句傻子,随后又离开了。

也不知道麻木了多久,木门终于传来“吱呀”的一声,krist茫然地抬起眸子,连站起来这个动作都忘记了,心脏跳动的节奏也恰当地缓慢了下来。

他的一双黑亮的眸子隐在昏暗之中,还是显得那样的清澈,即便那里面覆满了愣怔与茫然。随后,他就这么仰着头看见singto走出了包厢,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生,小男生满面的潮红的颜色,krist竟然瞧得那样清楚,他一双手不停地整理着衣服。

胸膛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哭泣,携着浓重的哀痛,窒息的感觉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没意识地伸了伸手,想抓住singto的衣角。脸上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了,开始分崩离析,可他却倔强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后来,那双手无力地缩了回来,只触到了一片无形状的冰凉的空气,漫天的恨意涌上他的心头,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为什么要骗自己?

singto一出门便瞧见了蹲在门口的那个人,起初并没有认出来,可当他抬起眸子的那一瞬间他便立马认出了他。

心脏恍惚之间颤动了一下,singto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景见到这个男孩子,说不出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男孩子看到这样的情形。

他在门口边蜷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团,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消瘦的身形,比立在他面前更显瘦削。

“你蹲在门口干什么?”后面的那个男孩子没什么好气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singto强装镇定地问道。

krist垂眸望着地面,双腿麻木的早已经没了知觉,他艰难地站起身。许是这过程实在艰难的令人着急,一只手就这么突然地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他的右手,攥住就会有温热细腻触感的一只手,可五根手指却空空如也,明明是有一个指环的,他明明应该戴着一个指环的,他没有记错,明明就是有那个指环。

可是如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呢?

仿佛是这七年的时光太过无情,剥落了那枚脆弱的指环。

krist轻易地就湿了眼眶,眸子一片雾气,那只手明明近在咫尺,攀上就能轻松地站起身,只是krist怎么样都不想要这种捷径了。

唯独暗夜,其余的他什么都瞥不见,什么也都是虚假不堪的。

手掌上的热意慢慢地散发,谁都是那般空空如也的,singto最终也没能等来krist温顺地交托掌心,singto微微地缩了缩手,他望着krist踉踉跄跄地起身,心里想着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等在了这里。

后来,也不知道是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般艰难的样子,还是想要拼命地夺回什么,他不顾krist的意愿,猛地攥住了krist的手腕,将他直接拉了起来。

不经意地触碰到,才知道他的手竟然这样的凉,像是自己昨日在万里之外吹在脸颊上的寒风。

因为singto这个动作的突然性以及大力气,krist的腿又瘫软着没有气力支撑,后者被牵扯着直接踉跄着跌进了singto的怀里,singto的嘴角弯了弯,一双手将怀里的那个男孩子怀的更紧了一些。

可怀里的人却不太听话,应该是攥着一双拳头在轻轻地推搡着自己的胸膛,这个听话温顺的男孩子何故有了胆量不听从自己,singto不消细想,便能知道原委。

于是,singto的双眉拧了拧,却心口不一地不肯将男孩子放出来,只是抱着他,仿佛这样便能心贴着心,有了不同。

krist慢慢地开始不再挣扎,他深知这样的举动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安静地感受那真实的温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散去的温热。

后面的那个男生略微地有些吃惊,虽说跟着sngto的日子并不长,可他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还会对旁人有这副模样。

“P'singto……”他轻轻走上前,想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你先走吧。”singto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个男生显然是个聪明人,他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声,“P'singto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声音是那种能听出来的欢快。

singto愣了两秒钟,眉头似乎又皱了皱,“我知道了。”

待到那男生离开之后,singto这才松开自己的手,直接将krist拉进了身后的包厢里。

16

krist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被拉进这个包厢里,里面竟然难得的是明亮如白炽的光线,这下子他眸中的singto终于变得清晰起来,眼眶周围还携着有点迟钝的痛意。

“你怎么在这?”正当krist的思绪还恍惚的时候,他听见singto这样淡漠地开口。

“那你呢?不是说还没有回国?”他其实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很好笑,他已经回来了,这样问除了自取其辱之外什么意思都不会有。

singto开始烦躁地偏转了身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闪着什么,是那双溢满悲伤的眸子,还是弯着向下的嘴角。

他通通都不想多瞧上一眼,多瞧一眼,就觉得自己多辜负一分。

“你不过是我包养的一个情人罢了,我需要时时事事都向你报备吗?你别越了界。”他不知道自己喉中怎么会溢出这样伤人的话,这明明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的。

他只想好好地抱一抱他。

krist的嘴角再也不向下偏着,而是渐渐地有了上扬的弧度,他慢慢地笑出来,笑的眸子一片湿润,“我不敢,不敢越界……”

酸涩自伤的笑意还未散下去,整个颤抖的身子便被singtp抱住了,他的一双手环住了他纤细的腰肢,脑袋歪在他右边的肩膀上,看起来极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只是相爱的姿势可以伪造的出,相爱的感觉却骗不了人,尤其骗不了自己。

他沉默不语,仿佛已经没了任何好开口的话,他的呼吸声有些灼热,就这么赤裸地喷洒在自己的耳畔,与此同时,krist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个悲凉的想法——他只是贪恋着自己的身子,对自己并无半分的爱意。

沉重的泪水由不得他的控制,就这么悄无声息却又悲壮地从他的脸颊上一点点匍匐着淌下去。

他能感知到抱着自己的singto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却不知道这突兀的一下颤抖的起因竟是自己的泪水落进了singto的脖颈处,一路无声地坠落,早已没了温度,只余下湿湿凉凉的触感。

krist终于记得要伸出手同样环住他的腰肢,只是却不敢多用些力气,手臂松松嗒嗒地环成一个圈,他稍稍地踮起脚尖,嘴唇贴着singto的耳朵,尽力地装成耳鬓厮磨的样子,或许这样能获得一丝可笑的安全感。

“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他轻声一字一句地说道。

krist能明显地感受到怀中的那个人僵了一下,似是报复,但却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如果没有,那七年前的活着的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是最好笑的笑话吧。

预料之中,他被singto有些仓惶地推开了,拥抱不存在,那暖骨的温度也不存在,慌张只有一瞬间,krist几乎没有捕捉到,他也说不准那一刹那之间的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所以你才会包养一个又一个的情人?”krist惨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singto不肯给出一个答案,只是用着阴沉的目光瞪着他,他一定觉得奇怪吧!向来听话温顺的小情儿也会这样忤逆他,像一只长着角的怪兽一样。

你不知道,绵羊与山羊只是相差着一双角。

krist觉得可悲,究竟是七年前的时光骗了自己,还是他骗了他自己,他已经没有能力辨得清楚了,仿佛奋笔疾书了这么多年,写下了太多的字迹,却没抓住要点,是个零分答案。

singto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言,只是黑着一张脸抓住了krist的手腕,再顾不上这样的力气他会不会吃痛,只是拉着他将他向着床的方向拖去。

krist被他推倒在了那软绵绵的床上,当他欺身压上来的时候,krist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我若是不这么做,你恐怕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

“不,不要……”krist拼命地躲闪着,他的嘴唇上估计还残留着刚刚那个男生的味道,他不可以这样,他会觉得恶心。

只是他的抗拒终究没有什么用,拒绝的话语很快地被他吞咽回去,singto的嘴唇精准地吻上了krist的唇瓣,轻易地闯进他的牙关中。

手臂被他禁锢着,吻过了之后,krist知道自己又要同床单面贴着面了,他紧紧地咬着唇瓣,假装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倘若那一滴泪水没泄露出心底的悲伤与恐惧便好了。

痛,很痛,他粗暴地直接进来了,没经过任何事前工作,krist痛得生出了幻觉,仿佛整个人都被撕成了两半,鲜艳猩红的血将他整个身子都浸透,开出了一朵最卑微的花。

krist后来直接晕了过去,恍惚之间觉得有人抱住了自己,轻轻地亲吻着自己的面颊,他分辨不清自己的世界有没有翻转。

一定是做了个美梦吧,可美梦中的主角,为何身子会这么痛。

krist百思不得其解,模糊之中,似乎听见有人温柔地喊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他始终挣扎着却睁不开眼睛。

 

17

后来又是好几天都没见到singto,不过因为他整日拍戏的缘故,日子倒也没这般难熬,只是回到家之后,疲惫不堪,孤独将他吞噬的不成样子。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他的经纪人告诉了他那个坏消息,说是本已经确定会被提名的自己突然被撤下来了,因为名额不够,重新审批之后krist的排名最末,提名就这么没了,颁奖礼也不用他去了。

krist因此情绪更加消沉,每日除了拍戏时的需要,他的脸上再挂不上一丝笑意,经纪人开始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他只能机械地回一句,我没事。

死气沉沉,像是一汪永远都不会泛起涟漪的死水。

终于有了一日没有档期的休息天,他窝在家里,笔记本电脑里的令人唏嘘的电影还在一帧帧地播放着,krist只是麻木地看着,偶尔到了虐心处,温热的泪水机械地从眼眶中涌出来。

忽然那扇木门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打开了门,却是有些眼熟的人,却怎么都记不得是谁。

“你是……”krist警惕地望着来人。

“我是map,怎么?真的不记得我吗?”

krist开始在脑海中搜寻有关这个名字的所有记忆,半晌后,他才记起来,经纪人拿给他的那份奖项提名名单里是有这个名字的。

“我记得你。”krist淡淡地出声。

“你好,我是map,今后就要在一起工作了,请多多关照呀!”来人用着最真挚的笑容来同krist打着招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你现在拍的那部剧里缺了个角色,我今天才刚刚进组。”

“原来是这样,可你来找我做什么?”krist觉得奇怪,也没有心情来接待任何人。

“我不止是这个身份哟!”来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眸子里涌出的那复杂情绪令krist看不懂。

“你什么意思?”

“我之前也有见过你,我记得那晚的包厢门口,你的腿都麻了……”

krist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他那一双黑亮的眸子瞪着那个像是在故意炫耀着什么的map,一副凶狠的样子。

map直接闭上了嘴。

“你给我滚出去!”krist的手指向前指着。

“果然是那一双眼睛……”map仿若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说着。

“你说什么……什么眼睛?”

“没什么。”

“还不快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说,你难道不想听?”

krist倚在门框上,没有接话。

“这里说不太好吧。”map有些为难,似乎想要进屋再说。

krist的身子纹丝不动,“不想说那就滚吧!”

map顿了顿,虽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发作出来,声音微微地压低一些,“你的提名是不是被撤下去了?你就没想想里面的原因?”

krist的整张脸都变得苍白起来,似乎能看清楚皮肤下面隐藏的血管,他的手指紧紧攀住门框边缘,有些东西像是莫名地被串联在一起,组成一张令人绝望又逃脱不得的巨网。“原因我已经知道了……”

这话其实他回得很无力。

“这都是P'singto答应我的,他根本不在意你,自然是你成了牺牲品……”其实map说这话是很心虚,那一晚singto并没有碰自己,只是让自己陪着他,他沉默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什么话都没说,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是个演员,该怎么演戏他还是擅长的。

map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明明一张清秀的脸,在krist的眼中便成了面目可憎,那明媚的笑容便是在嘲笑着krist的痴傻。

脑子里轰然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得很彻底,一块块碎片跌在地上,再也补不回来了。他的指尖泛白,唯有狠狠地抓住门框,那消瘦的身子才能立得稳一些。

半晌后,他便笑了起来,“你的这种证明毫无意义,总会有他更偏爱的人的……”就在这一瞬间,有些事情他真的明白了,像是那平静的假象再也伪装不下去,又像是当年钻的那个义无反顾的牛角尖猛然豁然开朗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究竟一直都在坚持些什么啊?

map听了他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意顿时间凝固住了。

“你过来。”krist向着面前的map招了招手,惨笑已经停止。

map面含异色地走了过来,随后他的脸颊变得火辣辣的,痛意在他右半面脸上蔓延,片刻过后,他才明白过来,是krist用着他那只苍白颤抖的手打了自己。

“你居然敢打我?”map大声地叫喊起来。

“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和我说这些是什么目的,可你抢了我的东西,不要付出代价吗?我可没想象的那么好惹!”krist早已经没了刚才的那副脆弱的样子,反而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map身形瘦弱,也不敢和krist厮打起来,只是骂了两句便走了。

krist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关上门一步步走到沙发边的,他头脑一片空白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存在手机里的第一个号码。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的那个提名是被你故意撤下来的?”

随即而来的沉默蚕食着krist唯一仅存的一点理智,“singto,你真是个混蛋!”他终于忍不住地破口大骂,随后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18

krist当天晚上就去了gay吧,也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他为什么不能和其他的男人鬼混?

当他醉意熏熏地被其他男人亲吻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只是嘴角小弧度地弯起来,痛苦地高兴着。

当他被一抹突如其来的粗暴的力气扯开的时候,他甚至想破口大骂,只是晕眩之中,他似乎瞧见了singto那一张阴沉的脸。

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了吧,直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见到他,krist,你真可悲。

在他的幻觉里,那个陌生的男人被singto赶跑了,krist轻蹙着眉头,他双手捧住了singto的脸,踮起脚直接吻了上去。

幻觉里的这个singto是个木头人吗?他既不抗拒,也没有任何的接受动作,只是像个木头一样的任由自己吻着他。

吻过之后,krist身子愈发的无力,他贴着singto的身子,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和别人亲吻过后,再来吻你,你会难受吗?”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朵天空上飘着的云。

singto的身子颤了颤,嘴唇嚅动着,却终究没说出任何的话来。

“我,可是我会难受……”krist浑身都觉得难受,眯起了眼睛。

singto就这么僵直着站在原处,那双手一直扬在半空中,直到最后也没能抚住krist的背脊。

krist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早,他整个脑袋都在叫嚣着痛意,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就瞧见了singto同自己面对面躺着,只隔着半拳的距离,呼吸都能彼此地交缠在一起。

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说明他和singto只是这样单纯地躺在一起睡觉。

原来昨夜那模模糊糊的记忆并不是他的一场幻觉。

他悄悄地抚上他的眉眼,“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不敢提高自己的声音,只敢这么偷偷摸摸地问一句。

不要回答,他不想听见他的回答。

轻声轻脚地下了床,他毫不犹豫地从singto的世界中逃离出来。

 

19

当singto给他打来电话的时候,krist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接了电话。电话里的男声很陌生,说是手机的主人喝醉了,需要人来接。

披上外套,krist独自一人走在暗夜中,打了个出租,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到了酒吧之后,krist一眼就瞧见了趴倒在前台上的singto,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与平时的那个他像是两个对立的象限中存在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样。

krist忽然想到了从前的那段时光,他也曾瞧过他的脆弱,他说了,他脆弱的这一面只会让他一个人看。

吸了吸气,krist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将喝的烂醉的singto从酒吧中抬到车里委实是个不简单的事情,坐上了车的他,只觉得筋疲力尽。

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店,把singto轻轻地放到床上的时候,他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为他脱下鞋,脱下外套,盖上被子,刚想坐到一旁好好休息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的singto忽然开了口,很简单的一句话,他轻轻地喊了一句krist的名字。

krist愣住了,他重新坐回床上,将耳朵贴近了singto的嘴唇,仔仔细细地继续听着,他又断断续续地喊了自己的名字两三遍。

“你此时想到的是哪一个krist?”krist苦涩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singto的面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像是在痛苦地嘟囔着什么,看起来很是难受,醉酒的症状很是明显。

“你明明还念着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krist没有再执着于这个答案,他总不能期望着一个醉鬼来回答自己的问题吧!

他蹑手蹑脚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望着渐渐没了动静的singto。

凌晨的时候,singto忽然开始动了起来,声音虚弱地吵着要喝水,krist只好赶紧地为他倒来了水。

singto着急地喝下了一整杯水,水滴在他下巴处慢慢地流连,他半眯着双眸,“krist……”

krist有点愣怔,这似乎是他七年后第一次听见singto唤自己的名字,之前他未曾注意到,只是当他亲口唤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才恍然觉察到。

“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完这半句话之后,singto又没了什么动静。

krist不懂得singto这说了一半的话。

 

20

singto开始找不到krist了,是那种找遍了所有关系还是找不到的肯定句。

最后的一点联系是krist那天打了自己的电话,一连拨了好几通,只是因为他当时忙于工作,手机又调了静音,所以singto没能知晓。

事后知晓过后,他回拨过去,却再也没有人接听了。

自此之后就断了联系。

那个剧组里krist的拍过的戏份都已经删掉了,也换了新的人来演,singto派人将还能找到krist身影的影片通通复制了回去,却从来都没有打开看过一次。

后来,他彻底地找不到krist了。

 

21

身子开始不对劲的时候,krist拖着不想去医院,医院是他这姑且能算是两辈子以来最不想去的地方,没有之一。

身子开始痛的快要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强撑着最后的一抹神智,给singto拨去了好几个电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他还是存有对他的执念,不肯放手。

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手里拼命攥着的那个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着,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淡薄,直至黑暗将他整个人完全地侵蚀掉。

他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告诉你有关两个krist的秘密,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只是,直到最后,他还是想知道singto到底有没有爱上自己,无论哪一个krist,无论是在哪一刻,动过心也好。

他或许只当自己是一场游戏,可他早已经把他视作自己的全世界了。

没办法,被爱的人永远都不需要道歉。

他开始突然明白,也许自己的执念太过浓重,上帝也想给自己一次补偿的机会,只是时间到了,他们俩依旧还是兜兜转转,上帝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太浪费时间了,他该回去了。他突然这么聪明地想着这古怪的事情。

第二次地接近死亡,他已经没了第一次时的那种害怕,可以坦然面对了,心有不甘也没用。

本就是荒唐一场,这本就是他的结局,不能当真的。

 

22

singto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面浸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他梦见了krist死时的场景,以及这么多年以来对krist的恨意,其实都是假的。

都是一场虚假的误会,而他这么多年来却一直误以为krist爱上了别人,他死掉的时候还一直念着自己的名字,害怕得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而他却在这个名叫仇恨的海洋中沉浮了这么多年,为了报复死去的他,他故意流连于花丛之中,不再沾染情爱。但是找来的情人却不可避免的和那个藏在他心底里的人的那双黑亮清澈的眸子重叠起来。

最后,有人用很是淡漠的声音在梦里告诉他,两个krist,其实本为一体。

这真是上帝最残忍的救赎。

他为了第一世的krist,故意不接受后一世的krist的爱,他那辗转反侧的挣扎,他那不肯松手的执念,其实都是错的。本以为不对其他的任何人敞开紧锁已久的心扉,便是他能给krist的最好的爱情。

只是,他却错了,错的那样离谱,却没有任何人来纠正自己。

这世间本就没有十足界限定义的对错,本以为对,谁能想到错的那样完全。

所以结果呢?他狠狠地伤害了那个他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

天亮了,梦醒了。singto坐起身望着窗外的那一抹新生的阳光,泪早已经淌了满面。

对不起,我只记得你的眼睛。

 

 

 

 

 

 

 

 

 

 

 

 

 

 

 

 

 

 

 

 

评论(22)

热度(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