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

慢慢更文中

无言笙歌(48)

nine挂断了电话之后,神思有些恍惚,他实在是不知道krist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要见面,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可为什么非要在约在fufei的病房里?

      nine不相信他只是单纯地想找自己说些事情,为什么不相信呢?因为他知道krist已经变了,变得不像从前的那个他了,可以任人揉捏的样子,早已经不见了。

      他的头突然就疼起来了,他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却始终没有任何用处。

      他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到了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面前,他面无表情地找出钥匙打开,拨去上面被覆住的几张报纸,一截黑乎乎却又发着极其明显亮光的东西隐隐地显露出来。

      nine的嘴唇一勾,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时候,krist还被自己囚禁着。

      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的时候,nine总是会这样勾着嘴角,鄙夷地望着他。

      那时候,krist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失败者,他们两个人的博弈,一直以来,他都从未赢过。

      所以,现在,他也不必怕,既然他输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过是他从前的一颗棋子罢了,nine不信他还能搞出什么多大的风浪来。

      nine小心地将那东西拿出来,向着窗子的方向举起来,迎着越发熹微的日光,他手中的物什在地面上渐渐投出漆黑的影子来。

      那是一把手枪,这是nine此生除了singto以外最珍惜的东西。他总是忍不住打开抽屉,就算不拿出来,但偷偷地瞧上几眼也是好的。似乎,这样,他的心里就能踏实一些。

      这是任何东西都给不了的美好体验。

      尤其是在krist被他囚禁起来的那段日子里,他似乎是上了瘾,每天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拿出这把好看的枪,不住地摩挲着。

      每天都念着这枪的味道,这枪的触觉。

      他真是后悔,后悔当初没用这枪指着krist,然后,闭上眼睛,扣动扳机,等待着鲜血扑鼻的那一刻。

      也许,现在一切早已经结束。

      当时的他总是以为,生着受尽折磨,要比这样痛快地死去,要痛苦的多。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了呢?

      绝对不可以,所以他会把他从大火中救出来。不仅仅是因为singto要冲进那样凶猛的火场中救他,他怕他会出事情,更是因为他总觉得被火活活地烧死,太便宜他了。

      所以,他会在krist的嗓子被浓烟呛到只能发出难听喑哑且断断续续的声音的时候,亲手毁了他的嗓子。谁让singto说最喜欢他那好听的声音呢?

      所以,他才会百般羞辱他,只是想看他哭着讨饶的情景,他会觉得很有满足感。

      所以,他才会在krist寻着方法自杀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按住他血流几乎成河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自己不会让他死去,他还要好好地受尽自己的折磨,这个残忍的真相。

      他只是不想他好受,他想他恨上singto,想他能就这样放弃。

      nine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像是拿着刻刀雕琢上去的一般,在那已接近夕阳的光里,映射的是那样的凛冽。                 

      他虔诚地捧着那把枪,将它安稳地放在他的枕头底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明天,他要携着它来赴宴,最后的一场宴。

      他也做好了决定,不止一个决定,他要明天的太阳,成为krist生命中最后的一道光。

      他将活不过明天。

      翌日一早,krist就早早地醒来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god的房间。他还没醒过来,这是krist早就预料到的。但他也没有打算将他叫醒。

       他只是轻轻地为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不要怪我,我是为了你好,等我回来。

       是的,昨夜入睡的时候,他为god端去了一杯水,一杯他掺入了安眠药的水。

       说来也可笑,他匆匆收拾行李的时候,匆匆到连自己的日记本都忘记了,却无意间将这药带了回来。

       从前,他睡不着的时候,这药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后来,他却渐渐不再需要了。

       也许,他该去瞧一瞧医生的,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猜测了这么久的时间,总该是得到印证的时候了。

       之前,他不在乎,可是现在,他觉得活下去没什么不好的。

       再望去god的时候,只见他睡得正是安稳,眉目间都是放松的神态,他怎么忍心吵醒他呢?

       他这样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自己的。

       “god,你不会怪我吧!”krist轻声开口。

       没有人回答,静悄悄的。

       krist笑着站起了身,没有再去瞧床上的人,轻轻地转身,合上了门。

       去赴约。

       krist到的很早,他走进fufei病房的时候,fufei还没有醒,或许说,她还在静静地睡着,同自己一般,身不由己。

       他们都没有办法。面对着fufei的时候,krist总是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有些什么情绪才是正确的。

       其实在恨着的同时,他还是有些同情fufei的。

       他们一样的境遇,只是自己应当比她还要惨一些,至少,她还拥有着一副好的嗓音。不像自己,每次从唇舌之间溢出的,都是沙哑难听的字符与声音。

       他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她床边的那个矮柜,将自己昨夜写了好久的那封信,放了进去。

       那封信,反反复复地,他又睡着了,墨水一次又一次地洇湿了纸张。

       换了几张纸,掐着自己的大腿,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睡着了。

       后来,几个小时的折腾之后,他才写好了这封信,这封并不长的信。

       塞好了信件之后,他就从她的病房中退了出来。

       等了片刻之后,他才等到了nine的出现,他看了看手上的表,那个昨日摔的已经有了一道裂纹的表。他又把它拾了起来,继续藏住手腕上的伤疤。

       他已经习惯了,脱去了,反而难受的紧。

       原来早了半个小时。

       “怎么来早了?”krist悠悠地起身,淡淡地问着。

       “我们不是彼此彼此吗?”

       krist笑了笑,没再说话。

       “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离开P'singto的条件。”nine似乎不想再多逗留,开门见山地问道。

       “很简单,杀了fufei。杀了她,我就离开。”

       krist那淡漠的话语仿佛是冰山上的一颗雪松一般,让nine听了后,身上竟然起了丝丝的凉意。他被krist的这要求惊住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他,果然是变了。

       “为什么?”

       “这也很简单,我们都恨着她。我因为从前的事情,恨她。而你,不应该更恨她吗?singto爱的是她。”krist开口解释着。

        其实,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她逃出nine的囚禁,之后他怎么就没有了动静呢?

        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fufei的存在一般。

        “不,singto他爱的是你。”nine望着krist的眸子,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坚定地说着。

        krist愣了愣,他不懂,不懂面前的nine想要做些什么。

        “我,不,信。”krist微微地摇了摇头,也是一字字地说了出来,较之他,更加的坚定。

        nine依旧望着面前的krist,从他好看的的眉目一直望到了他细长的脖颈上。却怎么都没瞧出任何的异常,他瞧见,krist的眉目是紧紧锁着的,他的嘴唇是紧紧闭着的。

        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也许,他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真的已经对自己的P'singto,死了心,失了意。

        “好。”半晌后,nine轻轻地落下了这一个字。

        “好,那就进去吧,她还在睡着。”

        nine慢慢地推开门,krist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去,只是脚步,有些说不上来的沉重。

        他这辈子,真的已经演了太多的戏了。等到这最后的一场落幕的时候,他便能脱下他身上笨重的戏服,抹去他脸上那已经辨不清原本样子的艳妆了。

        这一辈子,走到这里的时候,他真的有些累了。

        但愿一切顺利,但愿这最后的戏是一场好戏。krist在心里默默地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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