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

慢慢更文中

待到他年彼绿(28)

Singto就这样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回了家,一路上就算是淋着冰冷的雨,他也没有加快自己的步子。

“kit,kit……”singto开始轻喃起来,只是声音却不大,很轻易的就被那凛冽的风声雨声所掩盖。

到了房门前,singto呆滞地掏出自己的钥匙,一连试了好多次,也没能将那钥匙插入锁孔中。越是着急,却越是挫败。不知是因为淋了冰雨,还是因为心已经没有温度了,他的身子颤抖的厉害的很。

终于,房门被打开了,singto僵硬着步子走了进去。他直直地走向了那张有些破旧的桌子,拉开抽屉,捧出了那个木盒。

这一系列的动作singto虽然做的还算是流畅,但他的眼神却涣散的很,那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偶。

Singto紧紧地抱住那个木盒,一路后退,直至退到了房间的最边缘的角落上,腰背都被撞的不轻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他顺着那冰凉的墙壁就滑了下来,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他就瑟缩在那个角落里,手里的木盒却依旧抱的紧紧的。

半晌之后,那木盒被他悄悄地打开了,其实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也无非都是有关于krist的一些东西了。

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才能隐隐看清上面那男孩好看的容颜,是krist。这是singto三年后少得可怜的唯一与krist有关的东西了,他虽宝贝,但这照片他不常看。

这几张照片于他来说,就算的上是可怖的存在了,每多看一眼,只会让他对于krist的毒瘾又深了一些,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照片下还藏着一张银行卡,这就是singto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差的房间里的原因。

Singto的工资水平也还好,只是他的工资每个月都会分成三个部分,一是寄回泰国去,给自己的父亲,二便是存到这张银行卡中,三才是每个月的日常开销。

最后的一项也只是占其中的极少一部分,singto每一天都必须要节衣缩食才可以完成自己的规划。

其实这笔钱也是与krist有关的,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很久远的某一天,krist曾与自己说过,他想去北欧看一下极光,不如我们一起去吧?P’sing,怎么样?

Singto当时只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也没有给krist一个准确的答复。可是,这句话却深深地烙印在了singto的心里,三年了还一直记着。

问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光景倏忽而逝之后,是否还会记得当时他曾经搂着自己的肩那一副向往的模样。

也许便是因为当时的krist那样子太可爱了,太好看了,太诱人了,singto这才会把这句更应该是玩笑的话此般当真。

卡里的钱,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慢慢存下来的。每当singto忍受不了这么差的环境的时候,只要一想起当时krist的那张笑脸,就不会觉得太难熬了。

只是这场北欧之旅,也注定会是一场孤独之行。Krist终究还是没能遵守自己的誓言。

也许并不是誓言,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也许当真的人也只有自己罢了。

想到此的时候,singto赶紧就把那盒子合上了,合的严丝密缝,仿佛这样就能一并治好自己的心痛。

“kit,kit……”singto死死地闭上眼睛,只是不想让眸中的眼泪流出来。

三年的故作坚强,在这个雨夜,显得这样的溃不成军。Singto这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脆弱,从前的那些话,都是自己骗自己的。

“kit,我……”singto赶紧捂住了嘴巴,捂得紧紧的,似乎只有这样,之后的那甜蜜的两个字才不会被他不小心地吐露出来。

这三个字,他宁愿就这样在他的心里腐朽掉坏掉,也不愿意让它稍稍有见光的机会。

 

到了机场之后,粉丝一下子就涌了过来,krist被人流挤着,也再没有心思做出什么调皮可爱的动作了。他能做的,唯一就是艰难地扯开自己的嘴角,尽可能的笑的真切一些。

终于进了登机口,krist一路上直挺挺的身子终于疲软了下来,坐在座位上止不住地喘气。

Moon瞧着这样的krist,心疼的很。“krist,去换衣服吧。”

“P’moon,不用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快干了,不想再麻烦了。”krist淡淡地说,像极了公式化的应付。

Moon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坐上飞机之后,moon就体贴地给krist递了一个脖枕,“到泰国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也累了吧,先睡一觉吧。”

Krist只是呆呆地接过了那脖枕,不忘说一声谢谢。

戴上那脖枕之后,krist却并没有闭上眼睛,靠着那舷窗,望着窗外的风景。虽然只是无尽相同的枯燥的黑夜罢了,可krist看得还是很认真。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除却忽略krist那一双无神的眸子以及那苍白如纸色的面庞,一切都与之前没什么相同。

Moon瞧得也真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悄悄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Krist也不知道是什么闭上眼睛的,moon也瞧不出他有没有睡着。半晌之后,moon就隐约之间听见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

Moon连忙将头扭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krist那一张染上了痛苦神色的脸,嘴唇还来来回回地动着。看来那呓语应该就是krist发出来的。

Moon有些慌了,赶紧就把耳朵凑了过去,听了半天这才隐隐约约地听出了krist一直唤着的是话是“P’sing”。

只有这一个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一遍又一遍,也没有停歇,就是这样一直地轻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从那呓语声中,moon渐渐地听出了一抹哭腔,她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Krist的脸苍白之中似乎又染上了一抹潮红,呓语的声音也愈来愈小,最后就快消失不见了。

Moon这才察觉出不对来,赶紧就把自己的手覆在了krist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似乎把moon的手都灼伤了,把她吓了个半死。

“冷,好冷……”krist的嘴唇泛着刺眼的苍白,一个劲儿地喊着自己冷。

Moon赶紧就叫来了空姐,让随行的翻译要来了毯子以及退烧药。

“冷,P’sing,我冷……”krist一把抓住了moon的手,“P’sing不要离开我了,不要,不要……”krist狠狠地抓着那只手,嘴里轻轻地哼着。

Moon的手被krist抓的有些疼,她没有想到被烧的已经快没有意识的krist,竟还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也许真的是对那人有着太深的执念了吧。

“我不走,不走。”moon应景地回握了过去,在krist的耳边尽力地回应着。看着已经这么痛苦的krist,moon不忍心让他再次伤心了。

Krist脸上那紧张无措的表情这才终于消散了几分。

Moon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krist喂了药,krist脸上的红潮似乎是淡了些,睡得也沉了一些。只是moon的手却抽不出来,krist握得实在是太紧了一些。

罢了,也只好随着他去吧。

Krist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杭州依旧在下着雨,只是在梦境的最后,他等来了他的P’sing。P’sing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把自己拉了起来。

也许是梦境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又也许这个梦太美了一些,美梦总是易醒。krist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醒了过来,脸上带着些初醒时的迷茫,却很快地察觉出掌心传来的温暖。

Krist迷蒙的神色突然地便不见了,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希冀,速速地望了过去,却发现那只手的主人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原来是P’moon。

Krist的眸子立即地黯淡了下来,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那双手,心里满是失落。

他再也睡不着了,依旧望着窗外的夜色,现在应该已经飞出了中国了吧。

他还是与他的P’sing分离了,再一次。

他的额头上开始有大滴大滴的汗涌了出来,胸中的那颗心依旧在叫嚣着绝望以及寒冷。他只感觉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渐渐地有凉意渗出。他又将自己身上的毯子裹得紧了些,依旧没有什么用。

也许这个病,只有那个心狠的singto才能解。

 

回到泰国后,krist大病了一场,高烧一直就没有退下去过,却也不像那次在飞机上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呓语过什么,也没有轻唤过那个人的名字。

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宛若死去了一般。

 

后来,大约是半个月的时间,krist的病终于好了起来。可是,好起来的krist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爱笑,不再调皮,不再娇俏。

他亲手把自己囿在了边边框框里,活得拘谨而疲惫。

只有他知道,在那段忍受病痛的日子里,从前的那个krist已经死掉了,是被那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烧死的。

是Krist亲手把从前的那个自己杀死了,是他一直拖着那病不愿意好起来的,他就等着看那火一点点把从前的那个自己烧死。

然后,便是新生。从此之后,他的记忆里不会再有singto的踪影。


顶锅逃走去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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